黄子弘凡X石凯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OOC
作曲系男大X小卖部老板
希望是治愈系画风,但是文笔有限,将就看吧
一、
宁乡有一片海,从天际撕了条口子,倾倒了一汪洋的蓝。海边有一座岛,岛上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,他们竖起一支桅杆做成帆,以岛制船,想越过那片海去外面看看。
帆下有一间小店,门口支棱起一个小黑板。
“海内存知己, 。”
“10+5x2= ”
一群约莫六七岁的小孩儿光着脚蹲在一旁,几个拿着木棍在地上演算,几个把书摊在地上一页一页翻。
末了,领头个子稍许高点的男孩儿,气鼓鼓得冲进店里,垫着脚把书往玻璃柜台上一摔。
“啪!”得一声,惊得柜台后躺椅上的青年一个激灵,顶着一头蓬松又有点杂乱的头发翻身坐起,揉揉脸上压出的红印才懒洋洋得掀开眼皮:“皮痒了?揍你信不信?”
男孩儿充耳不闻,只一个劲得把书往青年面前推:“没有没有!你自己看看!书上根本就没有!”
青年瞥了一眼书,又瞥了一眼男孩儿,覆又重新躺下去拖长了调子回应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反正答不出来就没有糖。”
男孩儿兀自生了一会儿气,瞅见一旁对着青年呼呼吹凉风的风扇,踢踏着脚走过去把线拔掉,在青年的骂声中捂着嘴一溜烟跑了。
男孩儿跑进小伙伴堆里,瘫坐在地上,手边的书被海风翻得哗哗作响,愤愤得给小伙伴发誓:“哼!小气鬼!再也不叫他哥哥了!”
这是他这个年纪能想到的对大人最过分的惩罚。
倏地头顶投下一片阴影,然后身旁蹲下一个大个子,大个子笑吟吟得问:“小朋友,这儿有旅馆吗?”
男孩儿映着碧海蓝天的瞳孔狡黠地转了两圈,指指一旁的小黑板:“回答问题就有了。”
大个子偏头看了一眼,脱口而出:“天涯若比邻和30。”
男孩儿蹭得爬起来,后脚跟带飞的沙差点呼了大个子一脸。
一群小孩儿欢闹着冲进店里,争先恐后地叫嚷着,门口贝壳做的风铃,叮铃当啷地跟着起哄。
青年被迫又翻身坐起,男孩儿挥舞着手中的书,方才掠过又藏进书里的海风跑出来扬起青年的碎发。
举着书的男孩儿满面红光,清脆得喊着:“石凯!”
青年抄起手睨他一眼,男孩儿缩了缩脖子,迫于威压才小声得补了一句:“......哥哥。”
石凯撑着下巴曲起手指敲敲玻璃柜台:“答吧。”
男孩儿在小伙伴期许的目光中,背着手晃着头,学着石凯之前的样子拉长了调子:“天涯若比邻!”
石凯直起身点点头:“不错,数学题呢?”
男孩儿摊开手心放在玻璃柜台上做好接糖的准备,转头看着门外西沉的残阳,眯着眼昂着头自信谓叹道:“30!”
摊开的手心立马被拍了一巴掌,跟男孩儿的痛呼一样清脆。
“错了。”
石凯拿着盛满糖的玻璃罐子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,柜台一般高的小脑袋追着玻璃罐子转。
男孩儿不敢置信地冲到门口,正撞上先前那个大个子,男孩儿揪着他衣角拖到石凯面前:“他!就他!他说30!”
石凯看着眼前那人的耳尖霎时泛红,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刚刚看错了,是20。”
男孩儿仰着头抱怨:“你不是大人吗?!大人怎么会犯错?!”
石凯从柜台后绕出来,呼噜一把男孩儿的头:“大人就不能犯错了?快回去吃饭!”
“我给他们买吧!”说着那人掏出个手机寻摸了一圈打算扫码。
石凯将这群小孩儿都赶出店才转头对他说:“本店不支持扫码,只接受现金。”
那人讪讪得收回手机,问:“请问岛上的旅馆在哪儿?我好像错过了轮渡。”
石凯插兜倚在门框上,背后是沉划的夕阳和静谧的海,绯红与深蓝交错出的光晕勾勒出好看的剪影。
是梵高都要赞叹的美好风景。
“这个岛上没有旅馆。”石凯语气平静地扔出一个重磅炸弹。
“啊......?”
“轮渡一周只来一天。”看着那人发懵的脸,石凯又平静得扔下第二个。
“哈......?”
那人被这两个消息打懵了,半晌才眼神发直地问:“请问......你这里......有帐篷卖吗?”
在期待的眼神里,石凯再次平静地摇摇头。
那人眼里的光彻底灭了。
石凯叹了口气,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举到那人面前:“100一天,自己解决吃的,自己打扫,十点以后不能吵我,店里的东西不能乱碰。”
“啊?”
石凯不耐烦得晃了晃手机:“住不住?”
“住住住!”那人反应过来后赶忙拿手机扫了码。
等微信弹出一条好友申请,石凯才发现自己把收款码点成了名片码,看着申请备注里的“黄子弘凡”,顺嘴问了一句:“网名?”
“真名。”黄子弘凡说着就要掏身份证。
石凯按住他极力证明的手,通过好友申请,把自己的名字发了过去。
二、
小店一侧的外墙嵌了一架锈迹斑斑的铁制楼梯,缠着爬山虎蜿蜒至顶,黄子弘凡脚放在嘎吱作响的阶梯上还有点犹豫,石凯却三步并两步攀上楼顶。
黄子弘凡咬咬牙,握紧了扶手一步步爬了上去。
楼顶搭了几间简易板房,架着一圈顶棚,从顶棚横辕上垂下几株吊兰,应是许久没人修剪,已经长得坠到了中间的圆桌上,两旁的塑料躺椅随着海浪同频晃着,晚风倚在上面比谁都惬意。
石凯领着黄子弘凡推开一间屋子,壁灯忽闪几下糅出暖黄的光,三面环书堆叠至顶,古今与外史一本本凑得热闹。一张沙发床卧在书海里,两步开外的窗下是张原木书桌,摊开放着一本勃朗宁夫人的诗集。
“这些书我能看吗?”
石凯将诗集塞回书架上头也不回地说:“随便,但是不能弄乱了。”
黄子弘凡又问:“有纸笔吗?”
石凯点出收款码:“笔两块,本子四块。”
黄子弘凡熟门熟路得付了款,顺便把七天的房费一起转了过去。
晚间黄子弘凡看石凯泡了一碗泡面,自觉得去楼下货架上拿了一袋,对照着价格标签给石凯转了钱。
两人窝在楼顶的摇椅上,手边圆桌上的泡面氤氲着雾气顺着吊兰的藤芽攀援滑行。
目光所及是夜晚的海,缀着点点渔火,被天倒映,又称作繁星。
石凯嗦了一口面,问:“你到这儿来干什么?”
黄子弘凡被画一般的夜景美得呼吸都变浅了,开口莫名变成远方的咏叹:“来......找灵感......”
石凯白了他一眼,学着他的腔调:“你的面......沱了......”
黄子弘凡立马收回诗人般的状态,埋头吃面。
“你画画的?”石凯吃饱了把碗筷不着痕迹得往对面那人面前一推,转移注意力一般询问。
黄子弘凡注意到了石凯的小动作,笑了笑,端起两人的碗筷去一旁的水池:“不是,我学音乐的。”
“啪!”得一声,身后传来一声脆响,黄子弘凡惊得手抖差点又赔两个碗。
石凯一巴掌拍在圆桌上,眼里闪着细碎跃动的光:“巧了!你等着!”
等黄子弘凡洗完碗,石凯已经快步从楼下铺子里拎上来一把吉他,跳坐在围墙边对着他扫了一下和弦。
吉他声醇厚又清亮,黄子弘凡觉得自己的指尖仿若在跟着颤动。
“那年夏天我和你躲在,这一大片宁静的海……”
石凯的声音温柔又缱绻,像是砌了冰的威士忌落了一片还没来得及拍醒的薄荷,清新缠裹进醉人的酒,待到饮下才会刺激着舌尖回甘。
天与海皆褪色,眼前拨弄吉他低吟的人,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占据所有视线,指尖的颤动顺着血液滚到心间,黄子弘凡的心跟着颤了颤。
“学过?”
“声乐系的,你呢?”
“作曲。”
石凯从围墙边跳下来,把吉他往黄子弘凡怀里一塞就晃着脑袋回屋:“拿去找灵感吧,”最后又扶着门框补了一句:“别弄坏了啊。”
石凯的琴看得出来是早年的旧款,却被护理的很好,黄子弘凡顺着残留的余温拨了拨,泄出来的除了琴音仿佛还有些别的东西。
三、
第二日清晨,黄子弘凡起床时,石凯已经下楼把铺子打开了,正把小黑板支棱起来,拿着粉笔蹲在面前犹豫着今天出什么题。
黄子弘凡站在石凯旁边伸了一个懒腰,问:“这是什么营销策略吗?”
石凯一笔一划得写下:“日暮苍山远 ,天寒白屋贫 。 , 。 ”
“如果没人督促他们读书,他们便走不出这座岛。”
石凯写完站起身抖了抖鞋里的沙,黄子弘凡伸手扶了他一把:“一定要走出这座岛吗?”
石凯身形一滞,良久才回答:“只是给他们多一个选择罢了,至于要不要走出去,怎么走出去,全看他们自己。”
说完石凯就着这个姿势牵起黄子弘凡的手:“走,带你去吃绿豆饼。”
黄子弘凡原本还想问石凯,既然你走出了这座岛,又为什么要回来。却被交握的温度哽住了喉头。
岛上的房屋稀稀疏疏地坐落,石凯牵着黄子弘凡翻过一个坡又沿着青石板路走了几分钟,停在一个半掩着门泥巴堆砌的屋子前,屋门口立了个小灶,碳火架起一个油锅,石凯敲了敲门,喊了一声:“阿婆,我来买饼子。”
屋里走出来一个围着藏青色围裙的婆婆,拿着一碗面糊,笑眯眯地招呼石凯:“凯凯啊,今天来的巧,我刚做好糊糊。”
阿婆没料到石凯还牵着一个人,上下打量了一下:“这是小豆子说的那个大个子吧?”
石凯噗得笑出声:“他那个头看谁都是大个子。”
阿婆擓了一勺面糊到锅里,霎时咕噜噜冒起泡,石凯拿过一旁的蒲扇蹲下给小灶里扇火:“阿婆,今天要买四个。”
阿婆用筷子给半成型的饼子翻了个面,又擓了一勺面糊下锅,闻言点点头,笑着答好。
没一会儿,绿豆掺着香油的味道就飘了出来,黄子弘凡感叹了一句:“好香啊。”
阿婆夹起一个晾在一旁沥净了油,用白纸包着递给了黄子弘凡。
咬了一口,酥脆的面糊裹着咸味绵软的绿豆,黄子弘凡忙冲着阿婆点点头:“好吃!”
石凯仰着头,扯了扯他的衣角:“喜欢吗?”
黄子弘凡低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得盯着自己,喷薄的朝阳撒下暖贴的光,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却下意识得回了一句:“喜欢。”
石凯起身接过阿婆递来的饼,拿出两元钱塞到一旁的零钱罐里,头也不回地说:“那明天还给你买。”
下午石凯照例窝在柜台后打盹,黄子弘凡怕打扰他就抱着吉他坐在海边谱曲,海浪一阵阵翻涌,偶尔惊起几只鸥鸟,黄子弘凡拿出手机录下,准备放进曲子里。
嬉笑声由远及近,不一会儿就到了黄子弘凡身后。
又是昨天那几个小孩儿,小豆子叉着腰立在中间左右指挥着:“你们几个算数学!你们几个翻语文!”
一群孩子又就着昨天的姿势演算、翻书。
黄子弘凡拿着吉他走近,小豆子警惕得看了他一眼,张开双臂拦住:“来者何人!报上名来!”
黄子弘凡低头看着还没及腰的小孩儿,呼噜了一把他的头:“要不要我帮忙啊?”
小豆子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:“你,不行。”
黄子弘凡失笑,捏了捏他的脸:“你个小没良心的。”
小豆子拍开他的手,转身加入了翻书大军。
黄子弘凡回到店里,看石凯已经拿着糖罐坐了起来,他便问:“怎么给他们出这么难的?小学好像不学这些吧。”
石凯趴在柜台上,剥了一颗糖含在嘴里,叩叩玻璃糖罐嘟囔着回答:“总要学会好奇,学会探索,知道知识远比书本上的还要广阔,不能太轻易得到,会不珍惜的。”
黄子弘凡手指动了动,不知道石凯的脸是不是跟小豆子的一样软。
最终今天的糖还是没散出去,一群小孩儿坐在铺子门口唉声叹气,手肘撑在膝盖上支着下颌。
石凯走过去拍了拍小豆子的头,“放弃啦?”
小豆子在他掌心蹭了蹭,说:“石凯哥哥,我太笨了。”
“你不笨,”石凯挤进孩子堆里“你只是还没找到答案。”
“石凯哥哥,天底下的书能堆满咱们的岛吗?”
“可以,还可以填满这片海。”
“哇------”孩子们伸长了脖子眺望,无不发出惊叹。
“那我要好久才能找到答案啊?”
石凯后仰着身子撑着:“可能明天,可能后天。”
小豆子学着石凯的样子后仰撑着,奈何手短,索性直接躺倒在地:“那我明天还来。”
“好啊,我等着你。”
从不停止成长,少年无惧岁月长。
黄子弘凡握着纸笔站在他们身后,如海浪般汹涌的情感,早已自谱成曲。
四、
第二日,黄子弘凡没有赖床,跟着石凯一起下楼开门,小豆子盘腿坐在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,看见石凯眼睛亮了亮,一骨碌爬起来,把怀里的东西捧给他。
是几个绿豆饼,还冒着热气。
“石凯哥哥,我来换书。”
石凯接过饼子,撩起他的衣服检查没有烫伤的痕迹,才叼着绿豆饼,顺手给黄子弘凡嘴里塞了一个。
石凯把钥匙给黄子弘凡示意他把铺子打开,自己领着小豆子上楼顶屋子里选书。
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孩子,拿着不同的东西,石凯都一一收了,领着他们去楼上拿书。
黄子弘凡偶尔去沙滩上写歌,偶尔陪石凯窝在铺子里看店,就这么过了一周,石凯甚至已经开始习惯起这个人的存在。
等到下一班轮渡来的时候,石凯有点不舍得去敲黄子弘凡的房门,半晌没人回应,他推开门发现床铺整齐,屋子收拾得妥帖干净,早就没了人影。
石凯心里那点儿不舍霎时烟消云散,嘟囔骂着白眼狼,竟然招呼不打就走了,愤愤得拿出手机把黄子弘凡删除拉黑,气得绿豆饼都只咬了两口。
等黄子弘凡紧赶慢赶地从市区的酒店里收拾完东西,再踩着点,踏着最后一班轮渡赶回岛上时,石凯有些怔忡。
“你不是走了吗?”
黄子弘凡气喘吁吁得把行李箱往门前一放,瘫在门口的石阶上闻言有些纳闷:“我不是给你发微信了吗?”
石凯掏出手机才想起自己已经把黄子弘凡拉黑,而黄子弘凡也终于看到了,自己50秒语音前面的红色感叹号。
黄子弘凡指着感叹号问石凯要说法,石凯抄着手回避视线一时有些尴尬,脸红的仿若晚霞。
黄子弘凡也不忍心责怪他,只是嘱咐他把自己加回来,然后又给他转了一周的房费。
石凯嘴硬着想挽回点面子,嘟囔着:“谁同意你继续住了?”
黄子弘凡终于没忍住,起身捏着石凯软乎乎的腮帮子:“是我,我自己赖着不走,行了吧?”
就这么一周一周得续,续到第八次的时候,石凯戳戳帮他整理货架的人:“你到底还要住多久?”
黄子弘凡手上不停,把纸箱子一个个类好:“我歌还没写完呢。”
“那你也没有很厉害嘛。”
黄子弘凡熟练得捏捏石凯的脸:“得寸进尺了是吧。”
傍晚吃完饭,两人照常坐在楼顶围墙边消食,黄子弘凡拨动着吉他问石凯想听什么。
石凯任由风撩乱他的发,说:“想听你写的歌。”
黄子弘凡犹豫了一下,低头拨弦。
石凯看见海浪裹着风又捎带几片阴云;薄雾攀藤着枝蔓埋进蔚蓝的穹顶;余晖烫出一片熨帖的红......
曲毕。
“词呢?”
黄子弘凡笑了笑,随意拨了一个和弦:“还没写好。”
词被藏在枕头下,逐字逐句都是在说爱你 ,可我又不敢说爱你,所以只好拨弹这光景。
隔日黄子弘凡出去帮着石凯送货,小豆子拿了几个糯米糕来,石凯领着小豆子打开黄子弘凡的房门,童话书类得有点高,石凯脱了鞋站到沙发床上才能拿下来。
下床的时候碰到枕头,露出底下黄子弘凡的歌词本。
石凯把书递给小豆子摆摆手把他送走,好奇心驱使他翻开了黄子弘凡的歌词本。
就偷偷看一眼。
这一眼,满篇,都是自己的名字和不可言说的喜欢。
石凯手忙脚乱得把东西复原,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踩空了一级阶梯,膝盖蹭破了皮。
等黄子弘凡回来的时候,石凯正拿着碘酒犹豫着不敢下手。
黄子弘凡急忙把货单扔在柜台上,蹲在石凯面前:“怎么弄的?”说完还轻轻吹了吹。
石凯耳朵红红的,黄子弘凡吹得他心痒,腿不自觉往回缩。
“下楼,踩空了。”
黄子弘凡以为他疼得厉害,拿过棉签和碘酒给他清理伤口。
“疼就给我说。”
“我不怕疼。”
黄子弘凡笑了笑没有拆穿他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侍弄什么稀罕的珍宝。
石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伸出手,隔空抚画着他的轮廓。
五、
隔天又是轮渡日,学校毕设提交的函件发送到了黄子弘凡的邮箱。
由于手边没有设备,他毕设的歌还一直是个纸上初稿。他犹豫了一会儿,敲了敲石凯的房门。
“这周我就得走了,回学校完成毕设。”
石凯还有些发愣,攥紧了衣角:“哦哦,好,远吗?”
石凯一直以为黄子弘凡是个自由职业者。
“波士顿。”
“这么远啊......”
得跨过好几片宁乡的海。
“等弄完了毕设我就......”
“一路顺风!”石凯像是怕他要说出什么一样,紧着话头:“祝你前程似锦!”
末了,拍拍黄子弘凡肩膀:“加油啊,等发达了别忘了咱。”说完忙把房门一关。
黄子弘凡抬了抬手,又默默垂下。
第二天黄子弘凡收拾好东西,微信内容删删减减,最后还是只发出去一条:“走了,谢谢,再见。”
石凯默契得没去送,小店门口刚好可以看见轮渡驶过的尾漪。
小豆子今天解出了题,慷慨得分了一颗糖给石凯:“你好像有点难过。”
石凯剥了糖衣塞进嘴里,“嘶----”柠檬味儿的。
“美国在哪里?比到市区还远吗?”小豆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宁乡的市区,轮渡一小时对他来说就是最漫长的旅行。
“坐轮渡的话,得好多好多天。”
“哇----真的好远啊----”小豆子感叹完又问:“那黄子哥哥还会回来吗?”
石凯用牙把糖咬碎,里面的蜂蜜流心终于沁甜了舌尖:“你希望他回来吗?”
小豆子摇摇头。
“为什么?不喜欢他?”石凯低头问。
“喜欢!所以希望他走出这座岛!”
石凯倚在门框上冲着一望无际的蔚蓝低喃:“我也希望......他走出这座岛。”
我有需要坚守的海,你有还没踏足的山。
所以,黄子弘凡,再见。
六、
石凯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,只是身边骤然安静有些许不适应。
过了一个多月,一直不敢联系的人给他发了一张毕业照过来,修长的身形套着学士服,在人海里笑得灿烂。
石凯客气得回了一句:“毕业快乐。”
那边又发过来一个文件,是一个音频——《Island》
点击播放,记忆里的旋律和手机里泄出的调子重叠在一起。
“ What trapped you?”
什么困住了你?
“The sea?The Wind? Or Yourself?”
是海?是风?或是你自己?
“I beg ”
走出去吧。
“Or keep me in the name of love.”
或者留下我,以爱之名。
“叩叩”两声。
石凯站在柜台后向门口望去。
高大的剪影遮住一大半光线,远处的波光粼粼漾进他眸子里。
“你好,我解出了门口的题,可以给我两颗糖吗?”
手机里的歌刚好放到末尾,是听过无数次的风浪声,和最后一句喃语:
“Of course,darling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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